浅口一家(一)
冷冷的天空留着一抹月亮的白色影子,富士山后升起金光,风与山茶花纠缠不休像鹅毛一样簌簌落下铺满了院落。
我跪坐在庭院边的缘侧上。下雪了。
“小池”和室里走出一个比雪还白的女人
“来送你祖父最后一程。”
这是我姑妈——浅口美惠子。走进里屋,穿着黑衣的男男女女静坐在两旁,祖父躺在塞满菊花的琉璃棺里,琉璃棺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:祖父的得意之作。
浅口家的琉璃全国闻名,专供皇室使用。祖父子孙众多,但他的手艺没有传给任何人,把秘密带进了土里,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有人眼红。
我从和室里出来是已经黄昏,走道亮起来了紫灯,今晚我要为祖父守灵。大人说流着浅口家正统血液的人才配守灵,所以今晚屋外只有我和紫灯。
月光被染成了香芋色,雪停了池塘披着厚厚的雪,感觉跳进去就会被颜色在雪里。我蹲坐在封冻的池塘边,忽然想起夏树已经消失了很久了。按辈分算,夏树是我的伯父,祖父老来得子,所以年纪跟我差不了多少。他在冬天下的第一场雪后消失了。
“夏树什么时候回来呢?”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。
池塘边的竹枝随着月色摆动,好像在回应我的追问。
“你想知道吗?”一阵含着笑意的幽幽女声像溪水一样淌出。
一个女子从竹林走出来
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我心里一紧,死死的盯着她,像只猫。
女子呵呵地笑起来
“到了春天你会明白的”女子又在竹林后隐去了。
一片死寂
不过,天快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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